1979年中越战争，中国和越南，当时都非常自信认为自己是世界顶级陆军强国之间，一场至今都无法阐述因为的大战，渐行渐远，至今已经38年。

这场战争，很多人关注起因，规模，战役，武器，进程以及战后影响等等，然而，很多参加这场战争，为之付出生命、青春和美丽的女兵，却正被人们淡忘着——现在，这些曾经美丽的女兵，也几乎年近花甲了。

在那场表象为让女人走开的战争中，交战双方有很多、很多女性卷入战争。她们的战斗和牺牲，为那场战争的残酷增添了更为惨烈的注脚。却也警示今天，珍惜和平，珍惜美丽能够自由绽放的时代。

女兵在中国军队未来实战的作用，亟待科学的评估，而不仅是军队的装饰。

1979年，中越参战两国均号称自己是世界第一流的陆军大国，然而，历史上，两国成军，都源出世界超级大国苏联的支援，帮助和培养——相比传统的陆军强国德国，法国，以及二战后迅速崛起的世界陆军第一大国美国，苏联因为二战初期的损失巨大，不得不大量使用女性和民兵投入战争。这一传统，对中越两国军队影响很大。

到目前为止，中越和其他关注中越战争的战史研究，尚未有关于两国参战女兵人数、战损等情况的详细、确凿和精准的统计。然而，这场战争，两国均投入女兵搏杀是不争的事实。无法计数的，当年或者豆蔻年华，或者已经苍老的中越女性，在这场战争中，无声无息死去。

一，越南女兵。

战后，民间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越南女兵的传说，荒唐的，无聊的，甚至色情的都有。显然，很多人即便认为这类传说显然是无稽之谈，但是他们却愿意去相信甚至以为满足了猎奇。吊诡的是，这类传说流传很广，至今尤见。

和中国军一样，越南军编制成军完全借鉴中国军制。在野战军里，女兵往往配属在机要、通讯、救护、文艺、仪仗礼庆等。但是，因为长期的越法战争、美越战争，越南战后男女比列呈现男少女多的失衡，这种失衡情况甚至延续至今。

越南女民兵大多经历严格的实弹军训，在美越战争后男少女多的越南，女民兵是其野战步兵的补充，颇具战力。

因此，在1979年中越战争爆发前，越南地方部队和省队、市队、县队等民兵武装，女兵作战兵比列高达30%（含民兵）以上。比如，越南军在高平部署1976年成军的陆军346师，该师主力246团和炮团之外，两个新建团677团、851团均有为数不详的女兵作战兵。因为越南军没有编成独立的女兵排以上作战单位，所以，仅靠在实战中频繁可见战场越南女兵战损，即可推断确实有为数不详和人数较多的越南女兵投入实战。

不仅是高平，整个越南北方六省在战前的动员中，隶属越南军经济总局番号，属于农垦、建设性空架子编制军队，往往在驻防当地扩编基干民兵从军。省队、市队、县队在支援主力部队建设的同时，也征召当地有战斗经验或者有军训经验的平民从军。在男女比列失衡的态势下，这些被征召的平民，大部分都是女性。

和中国女性一样，越南女性同样可亲、善良、含蓄、勤劳。然而，战争来临，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实弹射击中的越南年轻女兵。

1979年2月17日，中越战争爆发。越南军不乏大量的女兵作战兵正在第一线担负值班任务。在繁杂，破碎和植被茂密的地形下，中国军发起的攻击之处，实施覆盖、饱和的炮击。因为缺乏应对这类高烈度的猛烈炮击的经验，爬在掩体，或者贴靠掩体的越南士兵口鼻出血，或死或伤。

在不少参战老兵的攻击阶段的回忆录里，均有记载攻占越南军阵地，屡屡发现战场有被炮击震伤致死，躯体完好的越南女兵遗体的记载。然而，越南军也有富有战斗经验的女兵——长期的战争锤炼出来的越南女兵，甚至出现阮文慧这样的传奇人物。

二，中国军近战的受损。

随着大兵团的钳击和穿插，中国军在战区战略作战态势的单向推进，往往忽视近距离的危险。这是中国军战后检讨主要发生战损的原因之一。

在最初的中越野战军较量中，部署在北越六省的越南野战军仅老街柑塘方向的316A师和谅山守备的第3师。其他越南师番号野战军均是从类似建设、经济类军队番号匆忙改编而成，其作战力和装备有限，大多变更其承担的战区守备和反击的战役任务，化整为零，进入袭扰、狙击、游击、伏击等战术状态。

美军在评估越南主力师化整为零的战术认为，越南一个主力师，可以一声令下，然后以班，甚至小组、个人为单位，迅速分散，然后到数以百里之外的集合点，迅速集合成建制。听起来似乎是神话，但这确实是美军在美越战争后总结和评估的客观。

正是中国军当年前敌决策者们对越南军战力评估的客观缺失，一味强调自己是师傅打徒弟，终于导致中国军在1979年的一场半机械化、半骡马化的战争中，却无辜遭遇二战时代，典型的近距离突击。导致本该避免的非常让人失望的战损。

传说中的越南军女版李向阳一般神出鬼没的女特工，其实可能是越南某个游击分队的成员。

在这类近距离突击作战中，越南女兵往往身着便装或者埋伏，以多个准备武器、弹药的袭击阵地，以自动步枪、手榴弹、火箭筒、甚至高射机枪等，对没有予以行军、宿营警备的中国军实施近距离袭击。

有在民房的厨房掏出冲锋枪实施突击，有在稻田伪装种植突然捞起冲锋枪实施突击，有在牛背、水桶、沟渠等预埋武器，寻觅战机，突然发起突击。等等，不胜枚举。这种以三五人组合，配属现代化自动武器的二战模式的近距离突击，其威力，足可以打掉一个排，甚至建制连的战力。

中越战争爆发最初阶段，在老兵回忆里经常可见这类袭击发生。但这类近距离袭击的战损没有评估和总结。据说后来中国军为这种近距离突击袭击困扰，不得已，对靠近自己的越南人进行武装预警，甚至直接攻击，使得非武装的和平居民遭遇误伤，使得这场战争更为惨烈。

实际上，在中越战争战区，越南人坚信他们在抵抗侵略，而中国军人则坚信是为了正义。他们绝大多数人都很年轻，最小的可能十四五岁。因为坚定和坚信，厮杀尤其决绝。

在中越战争中后期，越南军由野战军和省队、市队、县队组建了大量的战区执行袭扰、狙击、游击、伏击任务的战术分队。在一位越南参战老兵的回忆里，记载了这类战术分队很多是由家庭成员组成。夫妻，加上双方年幼的弟弟，或者妹妹。

一个越南女兵战术单位，这个画面泛见网络。但是从着装和配属的AK47来看，这个战术单位女兵可能是二线正规军队成员。

在控制一个交通线的附近，选择同方向的射界良好的两个山头，远高，近低。然后，由该小组弟弟或者妹妹，以冲锋枪等轻武器，在次高山头构筑伏击工事，由夫妻组合在高的山头设置高射机枪阵地。遇到战机，夫妻远距离高射机枪发起袭击，因为弹道相似，使得被伏击中国军误会伏击点是次高山头，于是开始战术反伏击冲锋，再然后，该小组成员有计划撤退，高射机枪阵地再根据战况，选择安全撤退，或者对判断失误的战术反伏击冲锋予以打击。

据448团一位特务连战士的《兵败如山》纪实文学一个场景记载，该团靠前部队首次遇袭，即遭遇类似的近距离突击战术的打击，进而，战损惨重。

因为这类战术分队多以亲人、亲戚、老乡为组合，其战斗精神和协调可能得以较高的发挥。在未来的战争中，武器日益先进，但是，步兵战术近距离突击和反突击，可能会长期存在。中国军长期以来的以大陆军、大炮兵、大兵团为主的军事思想虽然近年有所突破，但是，致力于发展核武器、空军、海军和陆军现代化装备的同时，战术近距离突击和反突击，及其变种战术作战，可能依然是中国军可能正在疏忽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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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国女兵。

1979年中越战争，中国军女兵主要集中在战场通讯，战场救护等两个兵种。这种情况设置延续到后来的骑线拔点作战暨两山轮战中。

和越南不一样，客观上1979年的中国得到三十年和平，有足够的时间和国力进行军备建设。然而，“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思想对中国女兵的影响较大，在经历70年代军队优先和参军时髦的风气下，很多家庭条件较好的女生，对参军抱以纯粹的浪漫想法。

被誉为战地9朵花的某通讯班的女兵。

到今天为止，个人一致认为，中国有着不见得优秀于民族之林的男人，但是，中国绝对拥有世界最优秀的女性。除却政治，军事，在文化、科技、体育以及更多方面，我们于现实生活不乏可见非常优秀的女性。当然，靠着父母论证自己全凭自己打拼混出来的个别电力巨头，不在其内。

可亲、善良、含蓄、勤劳，和当时的越南女性一样，这也是中国当年女性的标签。也正是可亲、善良、含蓄、勤劳，当年的女兵在这次惨烈的战争中，为后人的反省，平添几分凄美。

随着战线的推进，中国军大量的通讯兵和野战救护兵成建制，随一线作战部队进入越南境内。顺延无边于越北喀斯特地貌的狭窄交通线上，蜿蜒如龙的车队里，叽叽喳喳的兴奋、不安、惊悸等的年轻的女兵们，几乎无一例外进行着对战争充满浪漫的想象。

当年，这些女兵年龄最小的，可能也就十五、六岁。这是在父母身边撒娇和在男生眼里高傲的年龄。和美军拥有女性特种兵，战机驾驶员等一线作战兵不一样，中国军队对女兵在军队的作用，至今依然缺乏科学和客观的角色定位。

时代的进步，需要文艺兵？需要女通讯兵和女战地救护兵？在美国战争片《血战钢锯岭》和《硫磺岛来信》都侧面反映，早在二战，这类兵种，美国、德国甚至日本，都使用了男兵而避免在惨烈的战争中，使用女兵。在横店抗战剧里，无一例外，你看到的每次出现的任何一个日本女性战斗兵的场景，几乎都是导演自闭家门不可思议的臆想。

美军阿富汗战区的特种作战女兵，其战力，活跃毫不逊色男兵。

在一个文明和自觉进步的国家，女性，是国家的母亲，是未来的母亲。尊重与敬爱母亲，是人类文明得以出现和发展很重要的关键——之所以提及这点，近日山东发生一起涉黑高利贷恶性辱母，继而导致流血的事件，该事件侧射的，依然是国民的起码的人性的认知水平。

回归正题。

这部分女兵进入越南境内大多担负战场救护和通讯等任务。和很多一线部队新兵缺乏战前的实弹战前演习一样，同样也缺乏训练的花样年华的女兵们，面对战争的血与残肢，几无例外浑身哆嗦。一些哭泣，一些坚强。同时，越南特工袭击某某战地医院或者后勤的坏消息不时惊吓着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们。

纵观中越战争，中国军队对于女兵承担的军队角色的定位，似乎非常应该检讨和改进。在美国等军事强国，其女兵定位是战士，而不是装饰。具有战斗能力的公民，无论性别，都可以成为战士。而中国军队却全然没有这一充满人文色彩的科学、客观的定位。根据《兵役法》，适龄从军不分男女。但是，女性从军之后的军训和军种、岗位安排，似乎更应该具有实战意义上的针对性的设计。

在前线救护中，这张照片不难看出当年女兵们的窘境。缺乏战地救护保障，是1979年中越战争中中国军队应该反思的问题。

由此，我们不难发现，美国的女将军，是真刀实枪拼出来的。而中国曾经出现的女将军，则都是在学术研究，唱歌跳舞以及从政以后论资排辈混出来的。这不仅耗费宝贵的国防经费，同时，因为缺乏对女兵在军队的实战和客观的定位，遇到战争，女兵于战争的战力依然看忧。

贯穿整个中越战争甚至到现在，无论军方或者军迷，错误和混乱评估越南军战力的结论比比皆是。尤其打到谅山就可以轻取河内甚至灭掉越南的，充满自欺欺人的童话式论断，也不罕见。

在中越战争中，中国军虽然以大兵团钳击，辅以穿插，取得战役面上的战绩。但是，战争，尤其现代区域性战争，远不是在战役面上攻城拔寨那么简单。在战争战略面上，需要政治与外交的角力；在战争战术面上，需要消耗和耐力的比拼。

虽然越南野战军化整为零，在战区再无成建制主力野战军。但是，在谅山战役结束中国宣布撤军，到最后1979年3月16日中国外交部宣布撤军结束，越南军除却部署在河内、太原一线的10多个野战师和其他包括空军、导弹、高炮事之外，在越北战区，也一直保持着数量很大的战术作战单位。

油光水滑的文艺兵上前线慰问，这种逆战争的军队行为，可能适合作秀，但肯定不适应未来根本没有前线后方之分的战争。

正是当年中国军前敌决策者低估了越南军的战力、战斗意志，这才导致他们误判着模糊认识着前线后方，而不能清醒认识战区的作战状态和非作战状态——在区域性局部战争中，因为作战面积有限，地貌地形熟悉与不熟悉导致的双方作战水平的此消彼长，要想在大战场，大决战那么一清二楚划分前线与后方，显然是愚蠢与荒谬。

正是对区域性局部战争缺乏作战状态和非作战状态，指挥官为强调自己打了胜仗，非要愚蠢去认为前方与后方，使得以女兵为主的单位，多次遭遇越南战术小分队的袭击和突击。即便如此，在1979年中越战争中，基层的军官们也对保护作战单位的女兵避免伤亡做出了非常绅士的保护——在尚未完全改革开放的年代，参战老兵们在战场上对女兵的呵护，至今散见老兵们的回忆，在此，不赘述。

战士，不分性别。女性在军队的准确、科学的定位，是军队现代化的重要课题，亟待中国军界予以重视。

但是，这场战争中，依然有不少的女兵在战场被俘、阵亡和负伤。这个数据至今尚未有军方翔实和准确的统计公布。随着近年官民们对中越战争的降温，关于中越战争女兵的话题，更多被无良的文人们杜撰成。百度查看，这类话题绝大多数恶俗和低劣，不堪入目——那些为中越战争流血、流泪和为自己单纯的浪漫的理想去战斗过的女兵们，我们无从以时代的发展去居高临下。反之，她们当年的纯真，浪漫和坚信，却值得我们去思考我们是否以此去应对今天，或者明天，而不是顺从于更高的房价，更恶劣的食品安全或者其他。

中越战争中，女兵参战和战损是被回避的话题，加上中国军界历来缺乏对女兵的军队角色定位的思考。所以，这场战事结束近四十年，但至今尚无详细、准确的女兵战损数据。

然而，这次战争为数不少的正值芳华的女兵们的阵亡，无疑，她们参战，永远是那些参战老兵们不可忘却的记忆与哀伤，同时，也是我们珍惜和平的理由。

——借以此文，向母亲们致敬，向女兵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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